2014年4月17日星期四

對勘鳩摩羅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金剛經》是六祖惠能用以印心的禪修大綱。自傳入中國以後,共出現過六個漢譯本,分別是:

一.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二. 元魏.天竺三藏菩提流支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三. 陳.天竺三藏法師真諦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四. 隨.南天竺三藏法師達摩笈多譯《金剛能斷般若波羅蜜經》
五. 唐.三藏法師玄奘譯《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
六. 唐.三藏沙門義淨譯《佛說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

首三個譯本的經題一模一樣,均稱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描述般若之智猶如天神因陀羅的武器——金剛——一樣,無比堅固、無堅不摧。第四個譯本的經題開始出現變化,凸顯修行——「金剛能斷」。而第五個和第六個譯本的經題則更進一步,強調無修而修——「能斷金剛」。

由於《金剛經》竟有六個譯本之多,而全經亦只有大概五千多字,故筆者原希望把所有譯本都對勘一遍,找出異同,從而更完整地學習這部經的深義。然這工程浩大,要找尋可信度高的各種譯本作為對勘本,所需耗用的精神和時間都不少,因此筆者把研究工作的範圍大幅收窄,改為集中對勘其中一部最廣泛流通的鳩摩羅什譯本。

除了課堂上用以研讀的課本以外,筆者還在市面上搜羅了三個鳩摩羅什譯本。慶幸的是,當師知道筆者正在進行有關研究工作時,不但表示支持,而且還借出依敦煌莫高窟大唐初刻本排印的鳩摩羅什譯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因此,筆者合共有五個鳩摩羅什譯本供對勘之用。各對勘版本的來歷簡介如下:

一. 依敦煌莫高窟大唐初刻本排印《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據跋所載,此版本乃對勘民初時期江味農居士的校正本和景印敦煌莫高窟舊大唐初刻《金剛經》卷子後,於釋尊降生弍伍壹叁年歲次所成,並於佛曆弍伍肆弍年歲次由香港佛教法喜精舍和香港佛經流通處印行及藏版。

二. 《金剛經集註》。明.朱棣集註。台灣:文津出版社。此經書乃據復旦大學圖書館明永樂內府刻本影印,原書版框高288毫,寬195毫米。據經書前的御製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集註序記載,原著的刻印日期為「永樂二十一年四月十七日」。

三. 《景印唐咸通本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經書的最後一頁記載了刻經日期和緣由為「咸通九年四月十五日王玠為二親敬造普施」。此版本來自上述《金剛經集註》的其中一個附錄。

四. 《六祖講《金剛經》》唐.惠能口述,臧長風註釋。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據前言所述,此版本乃依日本《卍續藏經》本第二十四冊為底本,並參照日本花園大學藏本《禪宗全書》第二十三冊所收之《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五家解》對勘而成。

五. 《金剛經禪心》覺慧居士著,香港:圓方出版社。

事實上,現存世上已知最古老的一部《金剛經》現藏於大英圖書館。經題為《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以卷軸裝裱,經文分段書寫,並沒有註明南北朝時期梁昭明太子的分品名稱,經末刻有「咸通九年四月十五日王玠為二親敬造普施」字樣。筆者在2011年假香港中央圖書館展覽館舉行的「國家圖書館善本特藏展」中,曾見識過該卷子的複製品。憑藉以上資料及記憶,筆者推敲咸通本可能是最接近原經文的版本。然經過仔細翻閱後,發現該版本有幾處疑點:

一. 隨意分段;
二. 書寫字樣時而潦草;
三. 時而出現簡體字;
四. 同一個字在不同地方有不同寫法;及
五. 出現別字。

基於上述原因,筆者只好放棄以咸通本為校勘底本之初衷。儘管敦煌本有少量文字寫法並不一致,但基於以下三個理由,筆者認為敦煌本接近原經文的可信度較高:

一. 該版本之經文字字清晰、分段有序;


二. 江味農居士曾校勘唐人寫經、宋藏、以及各大註疏。期間發現各版本訛謬頗多,於是寫出校正本;及


三. 敦煌本是施印單位對勘過江氏的校正本和景印敦煌莫高窟舊大唐初刻《金剛經》卷子後才予以製成。

因此,筆者改以敦煌本作為底本,並遵循下列六項原則對勘其餘四個版本:

一. 繁、簡字體不予理會;
二. 標點符號及其所落位置不予理會;
三. 標示寫法不同的文字,但不會視之為錯字;
四. 標示缺失了的文字;
五. 標示增加了的文字;及
六. 標示以不同方式呈現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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